科蒂美容德国有限公司利用可追溯系统赢得商标大战

背景概述

2025年4月16日，荷兰海牙地区法院在一起平行贸易纠纷中就有关商标权利用尽的复杂问题作出了裁决。

原告科蒂美容德国有限公司（Coty Beauty Germany，“科蒂”）是一家全球性的化妆品公司，获得了多个著名商标的独家许可，包括Hugo Boss等。科蒂在欧洲经济区（EEA）运营着一个产品分销网络。被告易妆品贝内卢克斯（Easycosmetic Benelux）则是一家未得到授权的香水和化妆品批发商，在科蒂的分销网络之外开展着自己的业务。

这起争端涉及一瓶200毫升的“Hugo Boss Bottled Night”香水，该款香水正由易妆品贝内卢克斯在荷兰进行着销售。科蒂声称，这种香水最初是运往南非的，因此科蒂并未将其投放到EEA或同意这么做。

法律框架

本案以《第2017/1001号欧盟商标条例》的第15条1款为依据作出裁决。上述条款规定，商标所有人不得在商品经过合法方式投放到EEA市场或者得到所有人同意之后再针对进一步的商业化工作提出异议。这个原则也被称为“商标权利用尽”。

然而，海牙地区法院也澄清了这起商标权利用尽案件中有关举证责任的观点，显然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商标持有人（在本案中为科蒂）必须先证明自己的侵权指控，而证明商标权利已经用尽的举证责任（即商品已合法投放到EEA市场）则需要由被告易妆品贝内卢克斯承担。

如何规避举证责任对于被告来说可能是一大挑战，因为他们无法完全获得相关商品的追踪或运输信息。因此，欧盟法院此前在另一起案件中裁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满足以下四个条件，举证责任可能会从被告转移至原告：

原告运营着一种选择型的分销系统；

商品未明确识别其目标市场；

商标所有人拒绝分享有关争议产品预定目的地的信息；

以及被告的供应商对其供应来源不愿意提供信息。

在科蒂起诉易妆品贝内卢克斯的案件中，法院没有必要针对举证责任是否已经发生转移作出裁决，因为易妆品贝内卢克斯已选择停止就“这些香水的营销目标是EEA以外的地区”这件事进行抗辩。

不过，尽管如此，这并不意味着有关科蒂产品的可追溯证据被浪费了。

可追溯证据在科蒂胜诉过程中起到的作用

科蒂取得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是其能够追踪产品的来源和分销路径。科蒂提供了其内部产品跟踪系统的证据。该证据显示，系争瓶装香水是为非EEA市场（特别是南非）制造出来，并会运往非EEA市场。

可追溯系统使科蒂能够：

确定批次号并将其与特定货件进行匹配;

展示商品的预期市场;以及

证明未同意在EEA营销瓶装香水。

可追溯性：合法的剑和盾

科蒂起诉易妆品贝内卢克斯一案的裁决结果有力地提醒着人们，可追溯性不仅仅是一种物流工具，同时它还是一种法律资产。对于希望保护其品牌的公司，尤其是那些运营选择型分销系统的公司来讲，投资于有效的产品跟踪系统对于在EEA保护品牌声誉和商标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可追溯系统对于遵守某些政府法规也是必要的。例如，根据《第1223/2009号欧盟化妆品法规》（英国法律已保留该法规作为英国的化妆品法规），化妆品分销商有义务维护好可追溯系统。

一个强大的可追溯系统可以在出现法律纠纷时提供具有决定性的证据，以阻止来自EEA以外的未经授权的平行进口活动。正如本案所证明的那样，在某些情况下，法院会指示商标所有者提供非EEA来源的证据。因此，维护好一个产品可追溯系统能够确保品牌所有者在法庭上提供令人信服的证据。

一个可靠的可追溯系统对于那些想要滥用非EEA交易活动的未经授权的经销商也能起到威慑作用。本案向那些未获得授权的经销商发出了提醒，即他们可能会发现自己在侵权诉讼中处于“手无寸铁”的地步，最后只能自掏腰包支付赔偿金。

如果商品是可追溯的，品牌所有者就可以更轻松地运营和维护其选择型的分销系统，因为其能够识别出未经授权的经销商的供应来源，并确保此类商品的出现可以得到适当的处理。

可追溯还可用来支持高效且合规的产品召回行为。

产品的可追溯性有助于验证消费者的商业保修/维修要求。例如，相关品牌的商业保修服务仅适用于从获得批准的来源所购买的产品。

最后，原则上人们也可以部署一个设计合理的可追溯系统，以满足欧盟《可持续产品生态设计法规》等立法规定的品牌数字产品密码义务。

归根结底，可追溯系统是品牌强大的法律和商业资源。（编译自www.mondaq.com）

翻译：刘鹏　校对：王丹